「怎麼起來了?可以再睡一下。」整整亂七八糟的思緒,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枚戒指。對於求婚這件事情他掙扎了很久,如果把他套在自己身邊,往後的耀燮會過的很辛苦,結果還是自私的作了這個決定。
「俊亨你先陪耀燮坐,我……」
「知道,快去。」
尹斗俊無奈撓撓頭,急急忙忙翻找,廚房、浴室、房間都沒有那個小盒子,該不會老天也讓他別連累耀燮,才把盒子藏著不讓他求婚吧?
失望地坐在床緣,這一發呆就是半個小時。
叩、叩
「呀,尹斗俊,該換衣服了。」門外的龍俊亨眉間一攏,尹斗俊這傢伙是找到了沒?「尹斗俊我在跟你說話聽見沒?」龍俊亨抬腳踢開房門,發現那始終不回應的人只是坐在床邊,聽見這聲響才緩轉過頭,「換什麼衣服?」
「呀你、」龍俊亨瞥了一眼客廳沙發上坐著的梁耀燮,閃身進房把門關上,「你是真不記得還是……」扯扯他的睡衣,看到尹斗俊眼底沒有半點玩笑意味,他懵了,「今天要去墓園。」這又是怎麼一回事?他隱隱約約感覺眼前這個人似乎疑惑了一下,然後蹦地跳起來,「對啊!西裝、我的西裝……」一溜煙跑到衣櫥前,打開門就是翻找,他最正式的那套在哪裡?「不見了、沒有!」
「這件?」龍俊亨拎著牆上掛的,純黑色西裝,因為他看見口袋的地方鼓了起來,想必尹斗俊一直找的戒指就是在這裡。
尹斗俊轉過頭,看見上帝一般的神情,衝過來就是搶過西裝把他推到一旁,這傢伙,「呀!你活的不耐煩?」氣惱轉頭大罵,但是尹斗俊一點也不在意,摸到口袋中的盒子瞬間變了臉,「找到了、欸!龍俊亨我找到了!」
那雀躍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。
「尹斗俊,你不是有事想跟我說?」也許就是和他現在的樣子有關係,頻頻忘記上一部做什麼,發呆的情況也多了,龍俊亨背靠上門雙手在胸前交叉,「不要跟我說你又忘了。」尹斗俊不介意地換起衣服,扯了扯了嘴角忽然安靜下,良久無奈一笑:「我怕把耀燮給忘了。」「什麼意思?」「你也注意到了吧,我開始健忘這件事情。」他看著天花板,「俊亨阿……所以我希望那天到來的時候,你可以替我照顧他。」
「呀、又不是要死了說這些幹麻……」這一刻,他才了解這對尹斗俊來說有多麼煎熬,明明總是在耀燮面前陽光燦爛的傢伙,仰著頭自眼角淌下淚,然後不甘心的抹抹臉:
「要是遺忘他,會比死痛苦。」
龍俊亨看著他緩緩從櫃子底層拿出個牛皮紙袋,他說:「如果不要發現,是不是就能若無其事的過日子。」他的記憶漸漸磨逝,跟耀燮說過的話還記得多少?他記得,都記得。那本筆記本累積的話語厚厚一疊,遠遠超過胸口滿漲的情緒。
「既來之則安之。」龍俊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忘記所愛,對於尹斗俊的徬徨他不能完全理解,可是,要是真的發生在他身上,他和尹斗俊的反應會是一模一樣的。「我會幫你。」
「有你這句我就放心了。」他打好領帶,重重吐了口氣,哥倆好地搭著龍俊亨肩膀,「走吧!我該去見岳父岳母了!」咧嘴一笑。龍俊亨輕輕一笑,難得的不吐他槽。
因為搭著他肩的手,
在顫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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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俊亨還特地排休來,太麻煩你了。」梁耀燮抱歉笑道,在尹斗俊的牽引下,尾隨龍俊亨來到一片翠綠的大草原,每年這個時候,總是一起來探望的人,今年多了一個,以後會一直陪著他的人。交握的雙手心有靈犀緊了緊,他們會一直、一起走到盡頭──對吧?
「說什麼傻話,沒來見梁伯伯、梁伯母我才會覺得抱歉。」三個人來到石碑前停下,梁耀燮早已泣不聲,這是他最不願意觸碰的事情,翻開結痂的傷口、再次憶起失去親人的那一幕,尹斗俊只是將他按到懷裡,心疼聽著一聲聲泣訴,祭拜的步驟最後通通是龍俊亨一手包辦,然後坐在一旁陪著他們,直到黃昏。
金黃色光輝灑落,三個人身上鑲著一圈金邊,哭淚的人只是靜靜偎著,光線照射下似乎眼下帶著兩抹讓人更加糾心的紅,尹斗俊低下頭輕吻濕潤的眸,沉默幾個鐘頭,終於先開口說話了:「耀燮阿…」沒反應。「耀燮…」輕輕晃了晃手裡的人,他怕不說會忘記呢。
「……」被叫的人只是一縮,把臉藏進他胸口,就這麼淘氣。
「謝謝上天讓我遇見你。」尹斗俊拍拍他的小腦袋:「謝謝岳父岳母生下你。」「謝謝你。」
梁耀燮抬頭,聽出話語中奇怪的地方:「岳父岳母?」還有為什麼謝謝自己?
尹斗俊頓時拍了拍腦門:「對啊!來,過來!」他牽著耀燮靠近石碑,背著滿天紅霞,整個人發著光慎重道:「岳父岳母,請把耀燮交給我。」只要他還做得到,他就會守護這個人,直到他死也不曾停止。「我把你們的兒子搶走了應該不介意吧?」那些肉麻的誓詞就別說了吧,況且……。他摸出口帶的小盒子,打開。對方完全不知道他要求婚這件事情的狀況下,聽完求婚似的誓言除了再度流淚,只是傻愣愣站在那,「斗俊?」怎麼鬆開他的手了──
就在他疑惑的瞬間,尹斗俊牽過他的右手,「你一定願意嫁給我吧。」
嫁給斗俊……?
尹斗俊笑的燦爛,把正要抽回的右手給抓緊,霸道的將戒指套在他無名指上,彎腰在戒指上頭親吻,隨後替他擦去不斷落下的淚,「對不起,又讓你哭了。」以後不用自己擦眼淚了,有他尹斗俊在,梁耀燮的手只能用來讓尹斗俊牽。
「那麼你就是我老婆了!呀呼──」抱著他的新娘轉了幾圈而後停下,「新娘不可以哭的……」,梁耀燮搖搖頭把臉埋在他頸窩,挨緊尹斗俊的頸脖不能言語,他想,這是他最幸福的時候了:「我願意。」「哎一古、也太晚說了吧!愛哭鬼」
「誰是愛哭鬼!」
「我的新娘子楊悠蒐比。」
「尹斗俊你皮癢!」
「阿、痛!不要亂咬!」
「誰叫你欠揍……」破涕為笑。
龍俊亨看著他們打罵的樣子,忍不住感嘆,如果他也能得到這種幸福──
腦海忽然閃過某個整天嚷著肚子餓的傢伙。
不會吧……。
他震驚的跳了起來,「呀呀、要膩歪到什麼時候!」
三個人又鬧騰一陣,才在一片璀璨星空之下離開。
To Be Continu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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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不起,消失這麼久
15:56 ★小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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