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住處,整點報時的時針來到11,其實忘記事物的毛病沒有不好,但是就目前為止,所有記憶都想好好保存。剛才他出了花店,買了這個忘了那個只好又折回,龍俊亨像是跟屁蟲一樣,死死跟著他催促他回家。最後離開前他只是丟下一句『呀,尹斗俊,不要一副快哭的樣子──』

 

『耀燮雖然看不見,但是他感受的到。』

 

 

他知道,他都知道,但是龍俊亨絕對不知道,一個人不曉得自己下一刻會忘記什麼,那種極大的不安像生了根,只有蔓延的份。基本上這時間他們住的這層公寓是暗的,尹斗俊在黑呼呼的玄關腳尖蹭腳跟脫著鞋,聽見窸窣的聲音,自廚房傳來,老鼠?不對,老鼠不會開燈。第一反應是──有笨小偷。

 

操起客廳角落放著的棒球棍,潛到牆邊探頭,還沒看清楚裡面的狀況就乒乒乓乓一陣巨響,尹斗俊跳上前高舉球棒,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了,一抹瘦小身影蜷縮在角落,兩手捂著耳朵,雜物通通掉落在他身邊,額角紅了一塊,尹斗俊被那哭泣的模樣嚇著,話語全全堵在喉間無法緩解,自己到底、到底在幹什麼!

 

二話不說衝上前伸手撥開那些惱人的鍋碗瓢盆,將正在瑟瑟發抖的人攬在懷裡,不抱緊的話耀燮會害怕的──「……斗俊?」梁耀燮吸了吸鼻子,因為摸到鎖骨那圈齒印,再加上這張臉的輪廓,他幾乎是確定對方身分的那一刻放聲大哭,眼睛紅到張著酸疼,最後乾脆閉上眼緊抱眼前這個男人,他好怕,真的好怕!

 

那時他睡了一覺醒來,身邊的被褥早已沒了溫度,昏昏沉沉下了床喊著斗俊的名字,回應的只有沉默無聲,那時候好多念頭湧進了腦子:斗俊可能在浴室或廚房、斗俊只是出門了、斗俊是不是因為很煩所以去散心、是不是不要他了、一定是厭倦他這個麻煩的眼盲,「斗俊、斗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。」悶悶的聲音自懷裡傳出。

 

「怎麼可能不要!天塌下來我都要、除非──」我真的把你給忘了。尹斗俊甩甩腦袋,他幹什麼想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,「你在廚房做什麼?不是讓你別進這危險的地方嗎?」壞心伸手輕摑他的臀瓣,惹來一串輕喊,「痛...嗚、斗俊打我,我屁股在痛!」用力往懷裡鑽了鑽,他沒有臉和斗俊說做完的時候就這麼疼了,「抱歉,下次我會輕一點……」尹斗俊忽然想起什麼,拉開一點距離,低頭在他額上磨蹭親吻,「還有點燙呢──」眼角瞥見那一塊紅,「要擦藥才行。」起身撈起那瘦小的身子,在客廳兜了幾圈。

 

「斗俊?」

 

梁耀燮輕蹙著眉,客廳沒有大到需要繞上兩分鐘呢,「在找什麼呢?」感覺橫抱自己的雙手一緊,男人沒有回答,良久才小聲說道,「醫藥箱。」尹斗俊已經是盡他最大的努力去記著所以事情的,可惜還是略顯力不從心,他只希望梁耀燮不要發現……這樣沒用的自己。

 

「在電視櫃子第二格……」按照他指示順利拿到醫藥箱,坐上沙發讓他坐在腿上,尹斗俊保持緘默專心替他上藥,肯定是給鍋子砸到的,可惡!都怪自己回來這麼晚!「阿……太用力了...」梁耀燮此時委屈嘟著嘴喊疼,尹斗俊無奈一笑,看吧,還是忘記自己正在替他上藥,弄疼了傷口。「屁股也要擦才行。」話才一脫口,腿上坐著的人立馬起身準備逃跑,被他大手一撈摁在懷裡。

 

「乖乖趴好。」中指刮了點藥膏,拉下對方褲子,探到紅腫的小洞輕輕推入,「不要夾。」這毫無自覺的小壞蛋。「可是好奇怪恩……」一陣冰涼在裡頭化開來,斗俊正在裡頭輕輕勾勒著那裏的形狀,輕撫過每處,最終在入口戳刺,「不、唔……」奇怪的感覺竄到下腹,那手指卻在此刻離開他的身體,落寞感。

 

「不行,傷口會裂開的。」無奈笑道,雖然他很想現在就要了這可愛的傢伙──『咕嚕……』曖昧的氣氛瞬間崩解,那聲腹鳴惹笑了尹斗俊,「肚子餓了嗎?」貼心替他穿上褲子。

 

可愛的傢伙憋著一臉紅,「還不是你不見了我肚子餓才跑去廚房想弄點東西……你餓了我一天。」不滿地將小腦袋撞上他的胸膛,抱怨。「以後不會不見的。」尹斗俊揉揉他一窩亂髮。

 

最終吃了消夜餵了藥、替他貼好退熱貼,緊擁他入眠──

 

 

如果每天都能這樣,有多好。

 

 

+++

 

 

尹斗俊是在清晨驚醒的,看看床頭鐘:才六點。距離出發還有兩個鐘頭,龍俊亨那傢伙不是說要一起去嗎,什麼時候才要出現?

 

放輕動作準備下床,衣角卻被什麼給緊抓著,這個可愛的傢伙,「我去準備出門用的東西。」替他撕了退熱貼,在額上印下唇,很好……退燒了。拉開小手,睡夢中的耀燮含含糊糊嚷著別走──噗、傻瓜,「我哪裡都不去。

 

 

 

獨自一人坐在客廳,花、食物、祭拜該有的物品、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……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。他懊惱地打開手機,萬般猶豫之下還是打開行事曆看取提示了,今天的日期上頭,只有標記一行重要的六個字:墓園、耀燮、求婚。求婚,對阿、他的戒指哪去了。翻箱倒櫃了好一陣,頹廢地攤坐在沙發上,該死的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了!

 

 

喀答

 

 

玄關傳來聲音,他扭頭一看:「你怎麼進來的?」是龍俊亨。

龍俊亨甩甩手上備份鑰匙,「我一直沒有還耀燮,或許往後用的到。」他一屁股坐在尹斗俊身邊,「說吧,你幹麻又苦著一張臉?」和昨晚一樣的表情。誰說只有女人有直覺?他直覺也是很敏銳的。尹斗俊笑著說找不到求婚戒指,那模樣有多徬徨,「不只是這樣吧。」

 

「我會告訴你,但不是現在。」尹斗俊扒了扒頭髮,隨口一句『說不定你以後真的又要回來陪著耀燮。』音才剛落就被龍俊亨狠狠揍了一拳,他怒吼:「開什麼玩笑?」

 

「當初把他從我身邊搶走的人是你,我可不准你烙跑!」龍俊亨冷眼看著跌下沙發的人

「我知道。」擦了擦嘴角的血漬,他苦笑:「如果我能選擇的話我也不想。」他齜牙咧齒的,哎、第二次被這煩人的傢伙揍,「先幫我找吧──」

 

 

「斗俊和……俊亨?」

 

 

To Be Continu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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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集會去墓園X"|

 

龍俊亨發現異樣了ˊˇˋ

尹斗俊也開始規劃一些事情

 

捨不得虐他們˙_┘;((淚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20:49 小燮★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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