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別、別抓走我的孩子啊!」婦人噗咚跪在地上,怎麼也不肯鬆開那正在哭泣的孩子。

「少囉嗦!」一腳踢開手無寸鐵的婦人,抓著豆蔻年華的女孩趕入那長長的隊伍之中。

 

此時,不遠處一輛馬車經過,裡頭的人掀開簾子一角,見了這樣的場面只是冷漠收回視線:「金姨,這是?」怎麼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了?

金姨笑:「前些天新帝登基招幾批宮女太監,說是說招募......」卻是施壓強要每戶人家出一名子女:「別管了唄!」

 

聞言,相貌姣好的他勾唇:「哼......」昏君。不管是哪個渾蛋登基,他勢必要──

「蘭草,看起來心情很好。」金姨拿起玉梳替他理了理頭髮,語重心長道:「從花閣來京城倚水樓,規矩不同可得上心些。」順手替他插上一隻翠綠色簪子,看著漂亮的青年憐憫了起來。

 

雖然她自己開閣樓不是多道德,但多年前被惡徒抓來的蘭草,卻因為和那些哭鬧的孩子不同而讓她注意到了,一直都是這麼冷冰冰的,亂世之中連悲傷的本能都喪失了似的,讓人惋惜。

 

「蘭草阿......」金姨算是有良心的老鴇,她握住那雙如同主人一樣冷冰的手,「金姨希望你初夜會被懂得憐香惜玉的好人家買去。」沉重嘆口氣,以往她的花閣有拒絕賣身的選擇,但她小小投資的倚水樓規矩就不同了,要是初夜後無人贖身,就必須開始接客了,為何蘭草要選在這個時候向她提出來京城的要求......

 

「恩。」男子笑得很淡,因為他都想好了,今後的自己該何去何從。

 

 

 

 

倚水樓位在琰國皇室所在的京城之中,常有達官貴人出入的小倌館,幾日後有馬車在大門停下,深深吸引眾人好奇目光,車伕掀開簾,一襲玄色衣裳出現在大夥面前,一翦梅花點綴相互映襯,恰巧顯出穿著之人的白皙膚色,逼得在場原本忙碌的人們目不轉睛瞅著。

 

大廳中空,不難看見整棟樓的客人探出腦袋一探究竟,這難得一見的美人已激起幾位朝廷命官春心蕩漾,想把他養在房內好好疼愛的念頭不約而同──

「咳、是否先談正事,再來賞美人?」其中一人出聲拉回其餘三人心思,四人才趕緊看看手中的密報低聲討論。

 

不遠處坐著一位格格不入的俠客,耳裡聽著聽著那四人口中足以誅九族的一席話,投以冷笑,低喃:「一幫不知死活的傢伙。」

 

 

-§-

 

 

天黑得倚水樓透著魅惑微光,夜越深越多人上門,凡論商論公的人物一個接一個,比以往熱鬧許多,只因想一睹新來的花魁,好決定幾日後的初夜買賣參與與否。

 

隱身在暗處的俠客朝著某個地方低語幾句,便有一抹黑影出現復又頷首而去。

 

回字型的各層樓傳來嬉鬧聲,官階越大,能上的樓層越高,千金難求的美人自然會在最高樓層出現

「爺您愛說笑。」矯揉造作地搭上官袍,那一個眼神就把人給迷了去。

「可不是?全京城就你蘭草數一數二美了!」男人有意無意撫摸蘭草大腿,攬上腰間摸幾把,被他輕薄的人倒也不慌不忙,像隻溫馴的貓兒偎在他肩上,雙眸低斂叫人猜不透心思。

 

蘭草壓下強烈排斥,才忍住沒推開這淫賊,藉此機會勾搭這個兵部尚書,讓他中意自己買回宮中,這是靠近皇帝的第一步棋。「爺......蘭草想看看皇宮長怎麼樣,是圓的......還是扁的?」幾乎貼在男人耳邊吹氣,叫人失去理智。

「這有什麼難的?天下不久後就是我們的、哈!」兵部攬過人:「我今天就幫你贖身!」

「真的?」佯裝開心的在男人臉上親一口,被迷惑的人老早飄飄欲仙,懷著顛覆王朝的野心、摟著傾城的美人。

 

此刻外頭卻一陣騷動。

 

幾位議事的官員膽戰心驚,事跡敗露。

其中一人身手矯健翻窗而逃,剩餘三名提著衣襬準備走人。

 

對於這打壞計畫的騷動感到微腦,蘭草不疾不徐閃身到屏風後頭噤聲,不曉得陪酒的自己會不會也被波及?嘴邊噙著一抹淡笑,打算靜觀其變。

 

『砰!』

 

破門而入的影衛沒等這幾個老賊開口狡辯,唰唰唰三劍了結三個逆賊,影衛甩甩手中淌血的劍,轉身單膝跪下捧拳,對著那名俠客裝扮的男人答:「已全數拿下。」

 

男人冷哼:「是這樣麼?」環顧四周後冷酷的笑了起來:「下去吧。」

獨自一人站在廂房內,握著劍柄緩緩抽出古銅色長劍,細細欣賞上頭獨特紋路,下一瞬目光狠戾,猛然朝屏風刺入──

 

抽回劍身,他盯著上頭血色滿意抿唇:「總共四條命才對。」據他所知,謀策叛變的走狗有四個,而藏在屏風後頭這個......

 

......唔、」

 

一聲細吟自另一頭傳出,男人聽見陌生的聲音征了征,誤傷誰了?

閃身一瞥,那抹亮麗的黑就出現在眼中,只是衣服上那白梅被浸紅。

 

該死!

 

竟然傷了倚水樓新來的花魁,他行事狠戾,卻沒傷過不相干的人,怎料與叛變無關的人會在場?

蹲在他身前,不甚溫柔的捏過那張臉,血色褪盡的容顏瞬間佔據視線,額上一層薄汗,攏起秀氣的眉顯的楚楚可憐,沒做多想扯下那外袍,看見單衣傷口位置染紅一片,看來沒傷及要害。

 

「疼?」男人幾出毫無溫度的一個字眼,可這傢伙貌似痛的神智不清沒有回應,真是大膽:「哼。」手刀落在後頸,倒入他懷裡的人失去意識。「來人,備馬車。」

 

 

-§-

 

 

「這麼漂亮的人哪弄來的?」梁耀燮望進帷帳。

 

裡邊那面無表情的男人坐在床緣,盯著床上那個囈語的人,受了傷高燒不退,真是脆弱的傢伙。「倚水樓花魁。」簡單五個字說明身分,他瞥見耀燮廳見倚水樓的瞬間的有那麼一點驚訝。大概按照世俗來說,青樓楚館本身就不是什麼光明的存在,擅自帶回小倌館的人橫豎都是不妥。

 

「行了,你爹在找你。」老人家又要找不到人氣的鬍子打結,「身為丞相之子,爭氣點。」

被這麼說教的梁耀燮氣的鼓頰,死龍俊亨!和他爹嘮叨的內容一樣,他愛玩又怎麼?就偏玩給他們看!

 

男人望著梁耀燮遠去的背影,這從小到大一塊長大的哥們何時才要讓人省心。

轉頭看看窗外,又到喝藥的時辰,按這兩日半昏半醒的狀況,再不想想辦法,湯藥又只剩倒掉的份。吩咐人端來一小碗藥,手一揮把人給遣下,他凝視那蒼白的小臉:「可惜了,生的好看。」理應紅潤些才更加動人。

 

他可惜這張臉,而非這個人。

 

「美人是麼。」

 

敢問這沒半點庸脂俗粉卻氣質非凡的花魁,當真不是什麼奸細派來的?

他到要好好把這條命給吊著查明究竟,別讓人輕易見閻王去了。

 

拿起一旁尚有熱氣的湯藥,喝了大口捏過那稍嫌碦手的小臉,覆上軟唇一點點渡過去,滿意看見喉結動了動,便異常溫柔摸上蒼白的頰,下一秒扣緊纖瘦頸脖──

 

「一國之君親自餵藥,你要再不醒......

 

「五馬分屍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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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見。

這風格看起來 ....

我想有人已經明白了ˊˇ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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