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是窩在斗俊懷裡清醒的,再明白不過那種熟悉安心的味道。
梁耀燮輕輕抬起右手,摸摸無名指上套著的金屬圈抿唇,在他連睡覺也要好好用左手護著的情形下,維持37度c的溫暖觸感,心中漾起的一絲絲甜意足以把他淹沒。這是斗俊給的承諾,所以他會一直一直珍惜這個重要的相愛證據。梁耀燮輕輕嘆息,好想看看戒指是怎麼樣的。
「亂動…不乖。」在懷中的小不點抬手的一瞬就醒來了,但是他僅只瞇著眼看著這樣可愛的傢伙,滿臉洋溢幸福的樣子,只因為自己上個月送他的婚戒,這小笨蛋也太容易滿足了。尹斗俊伸手在小小屁股上打了一下,順道覆在上頭收緊雙臂,讓距離更近些。
「我、我吵醒斗俊了嗎?」慌亂掙動身體,沒想到一個嘆息斗俊就醒了。一臉惋惜地脫離這個令人貪戀的懷抱。
「沒有,」尹斗俊伸手……「喜歡的話,一直抱著不就好了?」伴隨這句話,這心思容易猜的傻瓜聽見後,轉過頭來怯怯開著小嘴:「可以…嗎、哇……」強而有力的一隻手將他撈了回去,熟悉的體溫,明明不喜歡弄亂頭髮、卻違心地愛上掌心揉亂髮窩所給予的寵愛,真的好喜歡好喜歡……
「可以的喔。」尹斗俊輕輕捏了他的鼻尖,「話說你還欠我什麼呢?」順撫剛才揮亂的髮絲,眼底裝滿幾乎快要傾洩而出的溺愛,被他抱著的人只是伸出雙手,循聲摸上他的臉廓、輕碰到經常親吻的薄唇,伸長頸子噘嘴在上頭稍做停留,而後笑的可人:「斗俊早安。」
「早安,餓了嗎?」下床抱起怎麼餵養始終增添沒幾兩肉的人:「洗漱一下準備吃早飯。」
「好。」
這是……一個稀鬆平常的早晨。
獨自待在廚房思忖的尹斗俊此時卻是緊掐著拳,害怕漏了哪個環節傷害一心愛著他的耀燮。現在不是懦弱的時候了,他的寶貝還餓著呢。
開了冰箱拿了食材,一個轉身處在原地──沙拉油放哪了?
不願意接受的事實硬生生攤在眼前,睜睜看著貼在櫃子、牆上、數量漸多的提醒字卡
,他垮下一直帶笑的嘴角,不爭地紅了眼框。頹然依字卡尋找東西所在位置,慶幸……耀燮看不見──
他在想什麼?!不是這樣!
帶點慍氣甩甩腦袋,他氣自己怎麼可以有這種荒唐的想法,自始至終期盼他看見世界的人,不就是自己嗎?
因為害怕,而抹殺自己的初衷。這樣失意下去,恐怕連兩個人之間的種種都要淡忘了?絕對…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。
「斗俊?」遲遲沒聽見開火的聲音、沒聞到食物的氣味,梁耀燮不放心地站在廚房門口,沒得到回應的他開始慌張:「斗俊、你在這裡嗎?斗──」紮紮實實的被抱個滿懷,「你嚇死我了…」伸手圈住對方腰身,最近的斗俊很奇怪,感覺不抓緊一點的話……好像會不見的。
「不是說廚房危險嗎,在客廳等就好。」搭上肩把人帶到沙發坐好,抱了小毛給他:「跟小毛乖乖待著。」其實,是擔心耀燮碰到字卡、發現這件事情之後帶來不安。
此時準備早餐的尹斗俊並不知道,在沙發上等待的人兒,手上細細琢磨著一張字卡,剛才摸去廚房找斗俊途中,從櫃子上撕下的,手上這張筆劃繁多…最後一個字他是清楚的:『…箱』,其他黏在附近的……
這會和有時候很奇怪的斗俊有關係嗎?
+ + +
傍晚,尹斗俊獨自一人在接上踩著生氣的步伐。
事情回溯到一個鐘頭前,某個和花店店長如膠似漆的傢伙忽然來訪,其實也沒什麼,但是自己的寶貝竟然一個大大的擁抱免費供應,還說什麼:「俊亨、想你了!」真夠嗆了。他明白只是朋友之間純粹打招呼,可怎麼想都不痛快,一氣之下說要買東西就跑出來了。
鬼混這麼久,舊也該敘完了,不知道那個小笨蛋會不會想他?肯定會氣自己沒有帶上他然後賭氣吧?想到這裡尹斗俊會心一笑,繞到便利商店買了飲料準備回去,一直疑惑著,好像有音樂從剛才響到現在,他停下腳步,發現自己口袋震動著──竟然連自己設的鈴聲都不認得了。
是一組陌生的市內電話。
「……喂?」
『請問是斗俊先生嗎──』
+ +
尹斗俊撒開雙腿狂奔,迫不及待想回到那個人身邊,要快點…他要快點見到耀燮,告訴他──
『順位排到耀燮先生,有捐贈者了,請務必快點帶他來總院……』
一年多的等待,十分煎熬。本子上的名單早已劃掉九成,還以為沒希望了,老天一定是可連他罹患這種症狀,所以決定還給那小不點水靈的雙眼,現在他要快點──
猛地佇立在斑馬線上,他顫抖著雙手:
他和耀燮的家是在這個方向嗎?
不要跟他開玩笑阿…「為什麼!」為什麼會想不起來、為什麼!抱著微疼的頭,他試著暫緩急促的呼吸,在哪裡……
那個有著幸福的地址在哪裡?
耀燮還在等他。「耀燮還在等我…耀燮在等我…耀燮……」反反覆覆念著這個名字,擔心下一個瞬間將這個人一并遺忘。他捏緊手機才想到什麼──電話。並沒有選擇打回家,只因為害怕耀燮接電話,他選擇打給通訊錄定期聯絡的『龍痞子』
『喂?快回來,耀燮在找你了。』龍俊亨壓低音量,尹斗俊馬上會意過來,「耀燮在你旁邊嘮叨吧?」他笑笑:「只是……我、回不去,哈哈…」如果不笑,他害怕下一秒直接在大街上無助潰堤。
『你在哪?』
「中正路上,前面有麥當勞。」
尹斗俊聽著話筒裡的人說完在那等別亂跑,接著是機械式的嘟嘟響聲,過了好一會無力垂手,不甘心抹掉眼角袂掉落的淚珠,等待救援。
+ + +
龍俊亨拿著手機立刻開了大門。
「俊亨!」梁耀燮聽見急促腳步聲又聽見大門開了,「剛才是斗俊打來的嗎?」
「恩,他買太多東西,我去幫忙拿。」一個眼神投遞給一旁的賢勝,動身去帶回那隻迷途的羔羊。
「好。」一知道斗俊要回來,梁耀燮掛著大大微笑,乖乖窩在沙發上一邊逗著小毛、一邊聽賢勝抱怨俊亨的事情,聽著滿腹牢騷笑的開心。
結果,尹斗俊是在走路只要五分鐘路程的地方迷了路,龍俊亨拉著他隨便買了兩大帶東西才回公寓,除了耀燮的另外三人心照不宣。對此尹斗俊還是感激的,希望這個人能夠永遠這樣,什麼都不知情、快樂的過日子。但是…
尹斗俊看著手機:告訴他手術的事情,這幸福和諧的美好時光,是不是會在耀燮看見這個世界的時候…
消逝的一點不剩?
To Be Continu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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耀燮乖乖
等你重見光明
小燮親會讓你.....AC_A
幸福的地址阿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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